万书屋 > 修真小说 > 道人赋 > 第五十七节 吃亏是福
    悬剑峰上的一场欢宴只是一个开头,莲隐宗将要举行的大庆祝才是重头戏,想必到时定是大能云集,便是妖、魔二族也会遣使前来。

    门中再添一位老祖,莲隐宗修士自然与有荣焉,修仙界再添一位大能,北荒各宗也都欢欣鼓舞。

    至于天地之间再添了一位踏足绝巅之境的人族修士,妖、魔两族那边可就是骂声一片了。

    两族修士在感慨北荒人族中兴之势已成的同时,警惕之心也都生了起来。

    天机老人老而不死,闲云子又横空出世,今番又有许究破劫功成,以为后继者,如此种种唉

    叹息之余,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力感,就好似一道阴霾一般,不知不觉间就笼罩在了妖、魔二族大能修士的心头,挥之不去,也无法排解。

    对于一个月后的修仙界大庆,虽然有阎覆水等人的极力邀请,陈景云还是婉言拒绝了,只说自己本源未复,需得闭关炼化文琛亲自取来的绝世大丹。

    知道陈景云依旧对逸莲峰一脉心存芥蒂,文琛也不好出头强邀,于是莲隐宗众人又在剑煌山中叨扰了几日之后,就都回归了中州,便是昙鸾也被百里尘舒给强拉了去。

    至于身为正主的许究,虽然惦记着陈景云将要为他炼制的灵宝,但在阎覆水的严令下,他也只得极不情愿地回山巩固境界。

    不过心中却是打定了主意,一旦宗门大庆事了,他许究老祖定要把莲隐宗的宗门宝库好好地搜刮一遍

    温易安和一众乙阙门高层恭送“豪客”们离去,直到遮天莲台消失在了天边,众人这才满眼不舍地收回了目光。

    也是,不说莲隐宗不日就会送来的大批资源,单就阎覆水等人这几日在饮宴之时随手颁下的赏赐,就令温易安等人拿到手软。

    还有苍山福地以北的那几处储量惊人的富裕矿脉,一旦运作好了,乙阙门非但会多出大笔的灵石进项,便是再将宗门势力向北扩充千里怕也不在话下。

    如此一番盘算下来,温易安等人赫然发现,原来许究今次在剑煌山中渡劫,乙阙门竟然从中得到了这般多的好处

    更何况经此一事,纯阳五行大阵可以助人破境渡劫的功用就变的比真金还真,那些个有求于乙阙门的高阶修士若想乘此东风,总要拿出更多的好处才行。

    没有哪个宗门敢在暗处打纯阳五行大阵的主意,因为没有人能担下同时得罪了陈景云和文琛、昙鸾、许究这四位大能修士的风险,就算是天机阁,也只能在明里筹谋。

    温宗主与手下诸位长老此时意气风发的厉害,因为在不知不觉间,乙阙门竟然已经成了一个超然的存在。

    虽说门中修士的整体实力与北荒的顶级大宗门相比依旧相差甚远,但是乙阙门前有纯阳五行大阵可以帮助弟子们加快修行,后有陈景云与文琛等人垂下羽翼、护佑周。

    在这样的机遇之下,众人已经可以预见乙阙门在百年之后该是何等的兴盛

    弈剑峰中灵云绕,仙尊洞府水声长。

    水榭亭阁之中柴斐正自懊恼,看那架势,似乎恨不得捶胸顿足一番。

    原来,前日许究渡劫之时,柴斐正与安童身在万里之外,因此无缘得见修士进阶元神境时的浩瀚天威。

    “好了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还像小时候那般没个深沉”

    陈景云原本正与纪烟岚对弈,却不想被一旁长吁短叹的小弟子给扰了棋兴,于是放下棋子出言训斥。

    柴斐在陈景云面前向来随意,闻言埋怨道:“师父啊那可是进阶元神境的天劫听说还是个向来不曾现世的连环劫雷,弟子居然错过了这样的奇景,您怎么不提前把我叫回来呀”

    陈景云把眼一瞪,抬手就在柴斐的脖颈处拍了一记,见弟子“噗通”一下跌落水中,这才笑骂道:

    “你这逆徒,居然怪起为师来了,早就告诉过你无事不要乱跑,如今错过了机缘却又回来抱怨。”

    从小到大,柴斐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挨过师父多少巴掌了,总之是课业不精要打、修行不勤要打、惹了祸要打、师父手痒了也要打,虽说不会受伤,但是皮肉受苦却是真的。

    甩掉了一只夹着自己道衣不放的灵蟹,柴斐捂着脖子呲牙咧嘴地从池水中爬了出来,又见师娘正含笑向自己招手,这才敢重新回到水榭中。

    既然没有了下棋的兴致,陈景云便与柴斐说起了正事,他关心的是隐在北荒暗处的那股势力实力到底如何,又能否为闲云观所用。

    一见师父提及此事,柴斐不由面露得色,他与安童今次循着一点蛛丝马迹,纵横探查三万里,到底还是发现了一些那方势力留下的手尾。

    于是便滔滔不绝地把他与安童是如何利用小延寿丹为饵、又如何的亲自追踪买主的动向,并且最终寻到了一个秘密据点的经过讲了出来。

    看着言语间唾沫横飞且还做着夸张手势的小弟子,陈景云的眼中满是笑意,也不出言点破,反倒是夸赞了弟子几句,之后才问道:

    “既然是你与安童一起发现的线索,却不知他对那方势力有何评说”

    柴斐得到了师父的夸奖,本就不大的眼睛早已眯成了一条缝,笑呵呵地回道:

    “安童那小子什么都好,就是胆子太小了些,弟子原本想要出手擒下几人问话,却被他死命地拦下,还说什么事有蹊跷,需得谨慎行事。”

    陈景云闻言点了点头,自储物袋中取出了一面玉牌状的灵宝交给柴斐,命他下次再见面时将此宝赠予安童。

    柴斐自然识得玉牌,因为他的项间也挂着同样的一件,于是喜滋滋地接过玉牌,一边称叹着好友安童的好运道,一边领命去了。

    看着柴斐离去时的痴肥背影,纪烟岚心有不解,疑惑地道:

    “那方势力既然能够潜在北荒数千年而没有被五大宗门绞杀,其纳影藏行的手段又岂是小六和安童可以轻易发现的

    你既然看出了其中的古怪,却为何不肯解说个明白”

    陈景云闻言一笑,灌了几口灵酒之后才道:“小六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太过烂漫不说,也没有接触过什么鬼蜮伎俩,婉娘今次把这件事情交给他办,自然是存了锻炼之意,吃一点亏嘛,有好处。”

    纪烟岚闻言无奈地摇头,心中腹诽道:“小六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性子,说白了还不是你们师徒给惯出来的,现在倒是想起往回找补了。”